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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需要什么樣的建筑?

高教界流行的一句名言, 即老清華校長梅貽琦所說:大學乃大師之謂也, 非大樓之謂也。 這句話用來講老師的水平對于大學的重要性, 是不錯的, 沒有人會反對。 可是我還是想要說, 大樓并非不重要, 尤其是當我們用大樓來指代所有的空間設施時, 更是這樣。 平心而論, 我們對大學的感情一方面是來自于其中的老師和同學;另一方面則來自于我們曾經生活過的校園的一切場景, 包括建筑。 前者容易達成共識, 而后者很少有人仔細考慮過。

在我們的大學時代, 我們認識了一些能夠給我們在知識和人格上以教益和啟迪的師友;和他們一起演繹了一些故事。

這些事件都有其具體生動的情境、場景以及承載的空間。 我的一個熟人把他講大學的一本書起名為《大學是一連串的事件》, 他當然講的是大學里面曾經的活動, 好像沒有專門講到建筑的, 可是我很喜歡他的這個說法, 我想建筑在構成大學的一連串的事件中總是不該缺位的角色, 雖然它事實上總是被人忽視了。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 在高度流動的時代, 大師常常是輾轉東西, 南征北戰的, 只有那些建筑沐雨經風, 總是不離不棄堅守在校園里, 在我們回憶往昔時候, 它們常常作為陪襯, 其實是處處都少不了的。

是的, 我們常常那么深情地回憶起大學的食堂、圖書館、林中小道、長椅和石凳,

還有承載了許多“神話”和傳說的人文景點。 我們每天行走在校園里, 見得最多的是各式各樣的建筑和各式各樣的人, 各式各樣的人在各式各樣的建筑里。 也許你在讀書的年代里還無法深刻地意識到這一點, 一旦離開了大學, 離開了這個空間, 就會突然地意識到, 這些裝置的存在多么地重要, 是那么地令人神往。

我在大學讀書和工作已經30年了。 對人對景似乎日近麻木, 不再有那般夢魂縈繞的牽掛和感動。 可是, 當看到離校數十年的白發蒼蒼的老學長回到母校, 貪婪目光尋找自己曾經的足跡, 流露出朝圣般的虔誠和激動, 當看到走出校門不久的學生像撲向母親懷抱的游子, 眼里閃動淚光,

尋找自己熟悉的場景。 而當他們再也無法找到自己當年曾經的足跡, 眼里面的失望, 話語中透出的無盡遺憾和惆悵……, 我的心還是被深深地打動了。

我在想, 某些類型的建筑總是特別適合于充當人類審美判斷和價值判斷的載體和對象的。 一條蜿蜒的鋪滿了鵝卵石的林間小徑總要比一望無際筆直的混泥土大道更能造成某種人類的親切的印象, 甚至于容易引起某種情思。 坐在實木書桌和地板圍成的教室里看書, 總還是要比坐在冷冰冰長條金屬窄幅課桌邊上看書有更多的溫暖和沉靜。

我的一個剛畢業不久的學生總是對我說如何懷念讀大學時, 和朋友在永謙活動中心前面的長木椅子上聊人生、看星星的美妙感受。

這或許是種美化了的心理感受, 可就是這一把長椅子便可讓學生留下如此好的印象, 這足以讓我們的建筑師們反省。 我在想, 將來他或她向自己的孩子講到大學時, 總還是會描述坐在椅子上看星星的經歷的。 為了體驗他所說的那種美妙, 我還專門在晴朗的也往去坐了一回以前決不會引起關注的這類椅子。 當然, 我沒有他那樣強烈的感受。 我在想, 這種感受總還是很多因素搭配的結果, 適宜的天氣, 好的朋友, 特別的一種事件襯托的好心情……。

也許是遠離了老師和學生的心靈感受吧, 今天那些設計新大學或者老大學新校區的建筑師似乎都沒有認真地反思過自己曾經的大學經歷以及建筑在其中的功能。

我是比較害怕看那些老大學的新校區的, 尤其害怕去高教園區參觀。 首先是面積很大。 一般的高校, 招收萬把人左右的規模, 占地都在千畝以上。 極目望去, 方除了點綴在空曠地面上的建筑群以外, 就是大片的人工草皮和移植的各類樹木。 建筑的間距和人行道都非常寬敞。 地面風景幾乎是一覽無余的。 其次就是整體風格的雷同。 不僅各地的高教園區幾乎分不出彼此, 完全缺乏個性和風格, 而且說實在的, 要是有人告訴我這里是工業園區或科技園區, 我也不會感到奇怪。 第三就是建筑缺乏個性。 到處都是嶄新的, 鑲嵌著玻璃的房子。 墻體也都是貼著或者橫條或者豎條的墻磚。 建筑內部的走廊也幾乎清一色地類似于賓館或者寫字樓。 在這樣的地方讀書,似乎不太容易沉靜下來,也產生不了甚么親切感的。

我想古代的書院在選址上無論是否有意識地講究過,依我今天的眼光來看真的是非常地適合講經、讀經和研討經文的。未必在每個教室邊的天井里都種上芭蕉樹、修竹或者別的什么能夠引人遐思的植物,光是周圍綠樹成蔭,古木參天就很可以稱道。起碼氧氣和負氧離子的供應是充裕的。這些對于高度運轉的大腦是多么的重要。

相比之下,今天新大學的選址已經墮落到多么低的水平。隨便找一塊平地,價格盡可能地低,面積盡可能地大,除此以外便無所謂了。除此以外便無所謂了。結果,我們就看到有太多的大學和講究節約成本的工廠和倉庫搬到一塊去作了鄰居。弄得學生看書和上課的時候耳朵里面充斥的都是機器轟鳴的聲音,鼻子里面聞到是化工產品的氣味。

僅從這一點來說,我們其實是分不清生產物品和培養人才之間的本質區別的。在我看來,大學是培養人才而不是制造物品的。這里的關鍵詞就是“培養”。所謂培養包含了養育、熏陶、培植等的含義在其中。它完全不同于“制造”或者“加工”,后者讓人想到的是機械、標準和強制塑形。兩者的根本區別在于前者是有機的、演化的,而后者是機械的和建構的。我們的大學不是制造一個供社會這個巨大的機器運行所用的零部件,而是要養成作為社會細胞的完整的人,他有精神、有情感,需要愛與被愛。如果我們的大學不能讓走向社會的人有豐富的精神世界和良好的審美感受力,那么我們就不能說它是在培養人。有一個教授說得好,大學不是養雞場。這句話之所以說得妙,是因為目前的大學就其建筑而言在迅速地養雞場化。

大學的建筑應該服務于培養人而不是加工、制造人的目的。

如果僅僅是把學生作為本成品來進行加工和制造,那么整整齊齊的,像是流水線和裝配車間一般的教室、寢室就不僅是必須的,簡直可以說是好的。我所工作的大學五年前建起了一個占地數千畝的新校區,建筑的樣式還算是多樣化的,觀賞效果也還不錯。領導很樂意把客人領導這個校區參觀,而來訪者大多數也是對這樣的新校區嘆為觀止。但是這樣一個校區卻不是為老師和學生而造的。數萬名學生必須在一個超級大食堂集中就餐,由此造成的人流以及就餐環境問題非常嚴重;所有的教室也是一律的方方正正,除了大小有些不同再沒有其他的差別,很多新教師第一次上課常常找不到自己該去的教室,因而出了教學事故。我自己有一次慘痛的經歷,從校門走到上課的教室居然用了半個小時,烈日炎炎,暑氣蒸騰,遲到不說,到教室后有半個多小時大汗不止,氣喘不息。這樣的校區讓人找不著生命的親切感和溫暖感,實在不可愛。

要問我對大學的選址和建筑有些什么要求和建議,很簡單,首先是氧氣必須足夠供應知識生產和傳授過程中的特殊需要;噪音源應該盡可能地少,分貝要小。其次,建筑必須首先考慮其供人日常使用和審美的需要;第三,必須方便學生和老師之間彼此的交流和互動。這是底限,在此之上,可以考慮更多的樣式和類型。

大學的校園總是供人學習、交流和生活之用的,因此使用它的人要比那些聲名赫赫的建筑師更有評判的資格和權力。一個事不關己的人,不論他是院士還是什么聲名赫赫的建筑師,除非他具有深刻的同情共感,否則就不應該把設計大學建筑的事情交給他。我建議教師委員會和學生會應該能夠介入到新大學的選址和建筑設計活動中去。民主總是從具體和局部開始的,大學的民主依我看從建筑開始最能夠有成效。

在這樣的地方讀書,似乎不太容易沉靜下來,也產生不了甚么親切感的。

我想古代的書院在選址上無論是否有意識地講究過,依我今天的眼光來看真的是非常地適合講經、讀經和研討經文的。未必在每個教室邊的天井里都種上芭蕉樹、修竹或者別的什么能夠引人遐思的植物,光是周圍綠樹成蔭,古木參天就很可以稱道。起碼氧氣和負氧離子的供應是充裕的。這些對于高度運轉的大腦是多么的重要。

相比之下,今天新大學的選址已經墮落到多么低的水平。隨便找一塊平地,價格盡可能地低,面積盡可能地大,除此以外便無所謂了。除此以外便無所謂了。結果,我們就看到有太多的大學和講究節約成本的工廠和倉庫搬到一塊去作了鄰居。弄得學生看書和上課的時候耳朵里面充斥的都是機器轟鳴的聲音,鼻子里面聞到是化工產品的氣味。

僅從這一點來說,我們其實是分不清生產物品和培養人才之間的本質區別的。在我看來,大學是培養人才而不是制造物品的。這里的關鍵詞就是“培養”。所謂培養包含了養育、熏陶、培植等的含義在其中。它完全不同于“制造”或者“加工”,后者讓人想到的是機械、標準和強制塑形。兩者的根本區別在于前者是有機的、演化的,而后者是機械的和建構的。我們的大學不是制造一個供社會這個巨大的機器運行所用的零部件,而是要養成作為社會細胞的完整的人,他有精神、有情感,需要愛與被愛。如果我們的大學不能讓走向社會的人有豐富的精神世界和良好的審美感受力,那么我們就不能說它是在培養人。有一個教授說得好,大學不是養雞場。這句話之所以說得妙,是因為目前的大學就其建筑而言在迅速地養雞場化。

大學的建筑應該服務于培養人而不是加工、制造人的目的。

如果僅僅是把學生作為本成品來進行加工和制造,那么整整齊齊的,像是流水線和裝配車間一般的教室、寢室就不僅是必須的,簡直可以說是好的。我所工作的大學五年前建起了一個占地數千畝的新校區,建筑的樣式還算是多樣化的,觀賞效果也還不錯。領導很樂意把客人領導這個校區參觀,而來訪者大多數也是對這樣的新校區嘆為觀止。但是這樣一個校區卻不是為老師和學生而造的。數萬名學生必須在一個超級大食堂集中就餐,由此造成的人流以及就餐環境問題非常嚴重;所有的教室也是一律的方方正正,除了大小有些不同再沒有其他的差別,很多新教師第一次上課常常找不到自己該去的教室,因而出了教學事故。我自己有一次慘痛的經歷,從校門走到上課的教室居然用了半個小時,烈日炎炎,暑氣蒸騰,遲到不說,到教室后有半個多小時大汗不止,氣喘不息。這樣的校區讓人找不著生命的親切感和溫暖感,實在不可愛。

要問我對大學的選址和建筑有些什么要求和建議,很簡單,首先是氧氣必須足夠供應知識生產和傳授過程中的特殊需要;噪音源應該盡可能地少,分貝要小。其次,建筑必須首先考慮其供人日常使用和審美的需要;第三,必須方便學生和老師之間彼此的交流和互動。這是底限,在此之上,可以考慮更多的樣式和類型。

大學的校園總是供人學習、交流和生活之用的,因此使用它的人要比那些聲名赫赫的建筑師更有評判的資格和權力。一個事不關己的人,不論他是院士還是什么聲名赫赫的建筑師,除非他具有深刻的同情共感,否則就不應該把設計大學建筑的事情交給他。我建議教師委員會和學生會應該能夠介入到新大學的選址和建筑設計活動中去。民主總是從具體和局部開始的,大學的民主依我看從建筑開始最能夠有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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