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進門, 恍若隔世。 一個極濃豔的、有蠢蠢欲動的香氣的房間, 簡直驚世駭俗:極純的藍、極豔的粉、極亮的明黃, 金色的頂, 黑色的地, 純粹得讓人窒息的色彩, 就這麼轟轟烈烈地蔓延, 和隨處可見的藏式傢俱一起, 把空間裝得滿滿的。 加上幽幽暗暗的燈光, 曲曲折折的通道……
幾種濃烈顏色本應互相衝撞到發出聲響, 娜姆卻讓它們散發出濃郁風情, 不是純民族的, 不是現代的, 也不是古典的, 甚至不是另類的, 或許只能說那是屬於娜姆本人的。 硬是個性到如此地步, 也要頗具一番功力。
娜姆解釋:藍色是故鄉瀘沽湖的顏色, 那裡的水藍風清, 是一生也不會忘記和拋棄的地方;又鮮又亮的粉紅是蓮花的顏色, 娜姆最愛的顏色;而自小接受藏傳佛教, 進而對這種明黃色虔誠的信仰自然也是順理成章的。
從她敘述的語言中可以感受到, 她對家的重視絲毫不亞於對待自己。 自小離家後的種種際遇和漂泊, 讓她把家作為全身心的皈依。 一旦擁有了自己的空間後, 便狠狠地宣洩全部理想和性情, 不管不顧地充分綻放, 把家也變成了絢麗的舞臺。
活色生香的居室文化
《暗香》是娜姆一本書的名字, 書中通過一種古老的女性內衣――肚兜, 對東西方的性文化進行各種對比和解釋。 踏進她家門的那一刹那, 覺得這兩個字很適合用來形容她的新家。
而當採訪完畢, 我決定用“活色生香”這四個字來代替。
空間中另一個特色是花。 茶几的水池裡, 佛堂前供的, 牆上畫的, 櫃上擺的, 真的假的、幹的鮮的……娜姆說既然身為女人, 那就應該讓自己生活得像花一樣, 活色生香。
餐桌背後一幅壁畫, 暗綠的底色上開了粉盈盈的桃花, 娜姆解說:“當初想讓它帶來桃花運。 ”沒有理睬我們一臉的錯愕, 接著說, “浴室的牆上是牡丹, 那表示想追求榮華富貴。 ”“現在床頭的蓮花, ”她的聲音明顯柔和下來, “那是佛祖蓮台的象徵, 也是人心靈的最後皈依。 ”
真是又羡慕又嫉妒她的勇氣。 她能坦言心裡的欲望, 而大多數人卻只能欲言又止, 或者深埋在心底。
她的傢俱沒有特定的位置(除了佛堂)。 她笑說經常一個人在家自己挪動傢俱, 不斷尋找最佳搭配方法, 有了新想法立即付諸實施, “樓下的人一定恨死我了, 挪動傢俱時經常會發出響聲。 ”真佩服她的狂熱――多麼沉的桌子和椅子呀!
娜姆對待家居飾品的法則是, 愛上一樣東西, 如果三天后還在眼前晃, 就無論如何也要到手。 她得意地炫耀床頭一對玫瑰椅, 用料講究, 雕刻精細, 坐上去後姿態優美, 儼然淑女。 那真正是奪人所愛:“因為見到它們, 感覺真是太美了, 直到再也忍不住, 給朋友打電話……但最後還是我贏了!現在看到還是覺得美不勝收。 大概就是因為搶來的吧。 ”娜姆近乎得意地笑。
假花實在漂亮,
對民族文化的執著
從與娜姆的交談中, 能發現她對本國本民族的文化異常維護, “那是一個人的根, 在很多時候都能讓我心境平和下來, 只有把本民族優秀的東西繼承下來, 才能在任何時候對待任何人都能保持自信, 以自己的國家和民族自豪。 ”楊二車娜姆說話時眼神很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