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闊莊重氣勢恢宏 吳士宏布置家好似釀醇酒(組圖)
吳士宏的家在湖邊,遠離交通要道,是那一片別墅中最為幽靜的一處。她本不是個容易動心的人,但決定選擇這里卻只用了兩天,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愛著門前這一片碧水。母親第一次來到這里時非常高興,因為母親喜歡水。
“裝修房子就像釀酒,越釀味道越醇。”
裝修這所房子前后花了大約一年的時間。每次她來視察裝修情況前,大家就說:“吳小姐要來了啊。”全準備好,聽著——要再拆哪兒。她一來便到處指指點點:這兒不對,那兒不對;顏色不對,花不對……酒吧前前后后一共拆了六次。她希望頂端那條弧線和樓梯、魚池的弧形相呼應,設計了許多次,卻總不滿意:這樣也不要,那樣也不行。后來大家就都看著她:“那你說怎么弄?”她一邊抬著頭望著那里,一邊用腳在地上劃來劃去,無意之間畫出一條特別寫意的線來,結果就是它了。大家趕緊說:“快!保護起來!就照這個修”
酒吧完工以后大家都覺得挺滿意,可是這時候才發現放酒杯的地方竟然被忽略了。她便在有限的空間里設計了兩組鐵藝,纖巧精練的線條絲毫沒有破壞整體的疏朗與協調,而在不事炫耀中,那些玲瓏剔透的水晶玻璃杯一只只掛起,在燈下閃耀著晶瑩的光彩——她覺得那是酒吧中最美的地方。
當年,在常常需要為了應酬而喝酒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酒量頗宏,但那時卻很難有獨自悠然品酒的閑情逸致。而現在,她覺得這也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如果哪天家里來的客人不太多,大家就紛紛擠到吧臺上,感覺好像比在沙發上還舒服。
最艱苦的部分應當算是魚池。一共砸掉了四次,直到家中的各樣花草和擺設基本就緒了,還不得不滿地鋪上報紙重修。那段記憶現在還讓她覺得不堪回首。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往池中放魚的時候也就格外高興。魚養活了,看著它們在水里快樂地游來游去,“那感覺就出來了。”因為高興就老去喂魚,結果一連死了好幾撥魚,她才明白過來它們都是撐死的。
家的樣子漸漸出來了,那就是她要的家,她要的樣子,那種感覺:“真——好”,她說。裝修好了,她時不時自己得意一下,又忍不住要和所有來過的客人一一歷數:這個是照我畫的圖做的,那個是我設計的。實際上也只不過是一個小木臺,一個小木凳,一個燈柱,二百多元的杯架。三百多元的鞋柜,但是,它們帶來的那種喜悅,是外面買來的、大師設計的經典名品所不能比擬的。如果是別人送給她這樣一個甚至是更好的家,其中肯定沒有這一份快樂。
“我相信這個家能讓我滿足很久很久。但我還會不斷改造,因為這里還有太多的創作空間。”大廳中特別主要的一塊地方還是空白,她還在等待一幅很核心、有震撼力、有內涵的畫,這是個很長期的工作,因為不可能通過規劃定期完成,而只能耐心地去選、去碰,用踏破鐵鞋無覓處的期待換取一次得來全不費功夫的驚艷相逢。
“東家是精品,西家是極品,你家是獨品。”朋友說。
“精品、極品都是可以超越的,但我的很多東西為我獨有,我可以最大限度地體味它的美。這就夠了。”
整個裝修過程中沒有特別令人遺憾的敗筆,這就很難得了。
在她看來,房子的裝飾和裝修是兩回事,而后者更重要,其中最重要的則是空間的調度。她的這所房子,實際上建筑面積比鄰居的都小,但是空間可以用房間去換,少一些房間,就多了一些空間。一樓的格局就使她非常滿意,客廳、酒吧和餐廳高度依次下落,分割明確,同時又相互貫通,一氣呵成,那種開闊通透的感覺往往是許多更大的空間都不具備的。
樓梯有一種開闊通透的感覺
和許多人不同,她認為裝修的質量和效果與空間的大小、材料的貴賤會有直接的關系。千篇一律的預制件很難看出有什么不同的美。如果有設計,哪怕是小小的一點設計,也往往需要花很多錢。然而想要它好看,往往就需要多花一些錢。但是既然不是承擔不起,不是貴得太離譜,她就寧愿選擇如此。
她的那尊水月觀音,一塊小小的卻有二十多公斤重的琉璃,和她的家一樣堪稱精品,自從有了這尊觀音,她一直在想怎么擺放,因為它是那么精致,那么清澈,那么鮮活。她曾經覓到一段天然的樹根,費了很大力氣搬進家來擺放這座雕像。可是正當大功告成要松一口氣的時候,她卻發現二者的美于同時間消失殆盡。于是她果斷地放棄了。最后她設計了一根簡而又簡的柱子,燈柱里卻藏了一盞自下而上的光明,雕像的衣紋和神態被燈光襯托得飄逸輕盈,靈氣流動。
臥室如此氣勢恢宏
臥室的床頭后,是一塊幾乎占據了整面墻的背板,她為它花的錢甚至超過室內其他東西價錢的總和。那上面鏤刻的是李白的名句:“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光陰者,百代之過客。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在這樣的地方,看到這樣的一些句子,的確有一種不同尋常的震撼。很難有一間臥室能夠如此氣勢恢宏。在一個個靜默的長夜里,當逝者如斯、不舍晝夜滔滔而去,這些警句是提醒著主人安詳地享受現時這一段真切的幸福嗎?在這個需要靜心的地方,敢于寫下這樣一段令人驚心動魄的話,不知該需要多少的勇氣和徹悟。
十年前她買了原來的公寓。但那時買的好像只是一種安全感:我有家了。在一天的辛勞忙碌之后,終于有了一個可以回歸的地方。“現在的這個家有點像一個身和心的歸屬地,而不僅僅是一個棲身之地。我愿意屬于這里,這里會讓我愉悅。”
洗手間也很豪華
年輕時她向往的是轟轟烈烈、死去活來的愛情,而現在她期待的是能夠持久的情感,并且堅信,那里面有恬淡的因子,也一定會有精彩的成份。那已經不是激情燒出來的,而是智慧碰撞出來的。她所期待的人,應當有智慧而心胸開闊,無論出世入世、從政經商,符合這兩個條件的人,就應當是很優秀的人。她曾經認為事業和愛情不可兼得,而現在她明白,很多矛盾不是不可調和的,如果愛這個家,很多事情就不該成為負擔。
搬家后,她開始愿意主動地和朋友們聚會。此前的許多年中,她一直處于一種忙碌的狀態里,雖然和這一幫朋友感情很深,但若非年節長假,一想到朋友來一次要呆幾個小時,她甚至會覺得聚會是一種累贅。現在,她會從容地安排時間。生活的節奏就這樣調整得舒緩、平衡。前幾天六個朋友到家里聚會,她親自下廚做了四涼八熱十二道菜和一道非常“鑿實”的甜點,結果半小時之內幾乎一掃而光。第二天,她嘗了嘗最后剩下的一點點魚:“咦,做得不錯嘛。”身邊的小阿姨很驚訝:“你一點都沒吃?”她笑了:“我凈發愁來著,可別不夠吃。”
對于她而言,這是最大的褒獎。據她說,十幾年來她一說自己會做菜,就遭到大家的“冷眼和冷笑”:“是嗎?我們沒吃過。”但凡批評人家的菜做得不好,人家的眼神里就透露出那么一種意思:就你,你真會嗎?這一次“終于平反昭雪了”,她說。
很大氣的浴缸
餐廳的墻上也有一塊背板,雕刻的同樣是李白的詩:“蘭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一個女子的超邁豪氣,在這樣的句子中流露無遺。在這里的一餐盛宴,凡朋友都必是不醉不歸。
她養了三條狗:毛毛、甜甜和格格,都已經讓她調教得很有規矩了。毛毛是老大,第一眼看見之后她就忘不掉,終于買了回來。而最小的格格是專門給毛毛找的小媳婦。找這樣一條品種和毛色都合適的小狗很不容易,格格有一雙忽閃忽閃、大大的杏核眼,長長的眼睫毛,十足的美人坯子。兩只小狗一只白多黑少,一只黑多白少,真是天生一對;甜甜則是朋友送的,乖巧無比。它們在院子里嬉戲、玩鬧。而她可以坐在落地窗前看湖,幾分鐘,十幾分鐘,甚至幾個小時。她說,她絕不會去出家或是隱居,因為太貪戀紅塵中那么多的精彩。空氣和草木的清氣,小狗身上散發出的那一點點“小臭味兒”,鄰居從湖里釣上來的一條九斤多重的大魚,都是可以去感覺、去享受的安寧恬淡。